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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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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2 章

比起白日裏, 夜間的萬山鬼谷更為詭異駭人,除了中心地帶的百鬼夜行之外,其餘區域也不是很太平, 呼嘯的山風不斷在茂密的林間穿梭, 發出陣陣淒厲哀嚎聲, 狂風過處, 百草伏地,樹影搖晃, 經久不息。

野獸盡數蟄伏於山洞中。

歲崇這次帶著邱意婉來到的這個山洞邱意婉並不陌生, 之前就來過, 追殺他的期間,也是他引她過來的。

這座山洞的地勢較為隱蔽,入內之後先是一條幽深曲折的隧道,行至盡頭處再轉個彎才會抵達最深處的山洞。

位於其內部, 外界的任何聲息都會被屏蔽, 在其內部所產生的聲音也絲毫傳不出去, 縱使動靜大了一些傳出山洞了, 也會在溢出隧道的那一瞬間沒入狂風中。

邱意婉也不知道外面的風聲是什麽時候結束的, 反正歲崇結束的時候, 她的嗓子都要喊啞了, 人也快廢了,眼圈和鼻尖都紅彤彤的,臉頰上還掛著濕漉漉的淚痕,看起來可憐極了,像是被狠狠地欺負了一通。

他們身下鋪著一層柔軟的蒲草, 蒲草上蓋著一層雪白色的床單,床單也是濕漉漉的一片。

邱意婉被歲崇抱在了懷中。他的手臂略過了她的後背, 繞過了腋下,手依舊不老實。

邱意婉擡眸擔憂地看了眼歲崇的頸側。方才那麽激烈,她真是怕他的傷口會裂開,好在紗布依舊是一片雪白,並未滲血。

逸行人雖然是個黑心奸商,但也確實是妙手回春,有本事枯骨生肉,不過一天時間,歲崇頸側那道被玄鐵鏈劈開的深刻傷口就已經開始愈合了。

邱意婉先舒了口氣,然後才沒好氣地推了推歲崇的手,卻沒推開,又擡起了眼眸,淚眼汪汪地瞪著他:“死狼你不許再捏人家了!

歲崇:“自己老婆也不行?”

邱意婉楚楚可憐:“你就會欺負我。”

歲崇輕嘆口氣,語調無奈:“本王又老又不中用,怎有那本事欺負你?”

邱意婉:“……”

歲崇:“再說了,夫人方才不是挺開心麽?”

開心是開心,但也太折騰人了,此起彼伏一陣又一陣,誰能遭受的住?

開心也得有個度啊!

邱意婉不搭理歲崇了,獨自生悶氣。

歲崇也不說話,安安靜靜地抱著她。

過了一會兒,邱意婉終於又擡眸看向了歲崇,問了句:“你還生氣麽?”

歲崇:“嗯。”

邱意婉不可思議:“你怎麽還生氣呢?人家都快要被你弄壞了!”

歲崇冷冷道:“一碼歸一碼。”

“去你的一碼歸一碼!”邱意婉怒,直接用粉拳砸向了他的胸口,“死狼臭狼壞狼惡狼!”

歲崇也不攔她,只管任她打,無奈回了句:“若是換了你,你能不氣嗎?”

邱意婉的動作一停,心虛地問了句:“你指哪件事?”

“……”

嗯,看來也不是不清楚他到底為什麽生氣。

她心知肚明得很!

歲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:“先從陸盛臨開始說!”

邱意婉一楞,氣急敗壞:“人家不早就和你解釋清楚了嗎?”

可歲崇的心裏還是郁結:“你從來都沒有求過我,卻接連兩次為了他求我。”

邱意婉紅著臉說:“胡說八道,人家求你的時候還少嗎?人家剛剛還求了你!”

歲崇都被氣笑了:“那能一樣嗎?”

邱意婉:“怎麽不一樣?人家哪次沒求過你?你哪次不是人家越求你你越過分?竟然好意思說人家沒求過你,無恥之徒!”

“……”

歲崇還真是沒法兒反駁她。

邱意婉繼續遣責道:“你還小心眼的很,老是挑人家的理!”

歲崇面無表情:“簪子扔了嗎?”

邱意婉:“……”沒,但也絕不是故意留著的。

當時曾想過扔,卻又因為他誤會她而賭氣留下了,後來又發生了太多的變故,根本想不到這根簪子,然後就留到了現在。

但邱意婉卻依舊是振振有詞的:“我留下是因為我要親自還給他。”

歲崇:“不是早說要扔嗎?”

邱意婉:“那是他娘留給他的遺物,我怎麽有資格扔?”

歲崇:“嗯,對他就是善解人意,對我就是鐵石心腸。”

“你這話說的都沒良心!”邱意婉委屈又生氣,“我要是對你鐵石心腸,我能給你生狼崽子?我能剛出月子就抱著孩子橫跨整個山海大陸去找你?”說著說著,她的眼圈又紅了,這次是真的傷心了。

歲崇小心翼翼:“你真的知道那是我?”

“不然呢?你還真當我是那種三心二意的女人了?”邱意婉委屈的要命,眼淚止不住地流,直接在歲崇懷裏翻了個身,賭氣背對著他,一邊哭著一邊說,“人家要是不知道那是你,何必要千方百計地接近你?何必要帶著你來找逸行人恢覆記憶?結果你卻懷疑人家的真心!”

“我沒有懷疑你的真心!”歲崇還真就是見不得她哭,只要邱意婉一句他就心慌意亂,趕忙貼過去抱住了她,“我、我只是怕你不愛我了。”

邱意婉哭著說:“我就算是真的不愛你又怎麽了?誰讓你一聲不吭就死了,留我們母子活受罪!”

歲崇本就愧疚,她再這麽一說,他內心的愧疚又在頃刻間放大了無數倍,心疼又自責:“我的錯,全都是我的錯,我對不起你們母子!”

邱意婉卻越哭越慘:“本來就是你的錯!你都答應了要回來陪我生孩子,你為什麽食言不回來?我們歲歲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呢,從出生起就有人想要他的命,而且人家別的孩子有的東西我們都沒有,人家滿月辦個酒慶祝一番,我們滿月就逃亡;人家百天再辦個酒慶祝一番,我們還是顛簸在路上,從出生起到現在就沒享過福!”

她越說越委屈,替自己委屈,更替孩子委屈,眼淚越流越洶湧,聲音也就越哽咽,每一個字都如同尖針似的往歲崇的心裏紮。

他們的歲歲,原本可以在萬千寵愛中成長,卻因父親的忽然離世從出生起就成為了亡命徒。

因為哭泣,她纖瘦的身體還在不斷顫抖。

歲崇難受的要命,胸口又疼又悶,強烈的愧疚與自責感如同千斤巨石一般積壓在了他胸膛裏,幾乎要令他透不過氣。

“是我食言了,我對不起你們母子,日後我定會彌補。”歲崇一字一頓地承諾道,“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咱們的歲歲,我都會加倍彌補!”

“誰稀罕你這頭死狼的彌補!”邱意婉嗚咽著說,“你的話就沒一句能信的!”緊接著,又發了狠地說了句,“我遲早要燒了你們的朝天殿!”

還是要讓你的十八代祖宗付出慘烈代價!

歲崇哪敢反駁,沈默片刻之後,緊張兮兮地回了句:“非燒不可麽?能有什麽辦法饒過我的祖宗們一次麽?”

邱意婉一邊吸著鼻子一邊超級厲害地說:“那得看你想不想保全你的十八代祖宗了。”

除了她之外,也沒人敢這麽猖獗的跟狼王說話了。

但誰讓他沒那個本事讓她把自己放在眼裏呢?

歲崇無奈回了句:“想,肯定想。”

邱意婉:“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!”

歲崇輕嘆口氣,向她保證:“我不生氣了,再也不生氣了。”

邱意婉:“你本來就不應該生氣!你生氣是你小心眼兒,和我有什麽關系?”

歲崇:“……”

邱意婉又氣呼呼地說了句:“人家每次都對你很大度,你卻總是跟人家斤斤計較,你也不是什麽正經狼,以前還下流地輕薄過我,我都沒和你計較!”

歲崇神情一頓,劍眉微蹙:“我什麽時候輕薄過你?”

“就是咱們進那個幻境之前,就是在這個山洞裏!”邱意婉振振有詞的,“你點了人家的穴位,強行把人家抱在懷裏,扒了人家了的衣服,把人家的身子都看光了!”說完,又用手揩了揩眼淚,眉頭微微蹙著,淚盈於睫,一副慘受欺辱的可憐模樣。

“我只是想讓你別再跟著我了。”歲崇終於有了印象,立即解釋道,“那時我已加固好了鬼王墓的封印,準備返程回狼境,你卻一直纏著我不放,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都趕不走你,無奈之下我才會出此下策,也只是想嚇唬嚇唬你而已,根本就沒把你的衣裳脫完,怎麽就成了輕薄你?”

當時他真就只脫了她的一件外衣。

邱意婉含著眼淚說道:“可是人家那日穿的少啊,外衫一脫就只剩薄薄的抹胸了,能擋得住什麽?和被你脫光了有什麽區別?那件碧落色的抹胸還是我離家時帶出來的,一次都沒穿過,還繡了好看的丁香花紋,被你這頭死狼玷汙了!”

歲崇忽然有些遲疑:“碧落色?不是粉白色麽?”難不成是他記錯了?

邱意婉的唇角瞬時一勾,狡黠又得意:“看吧,你明明記得這麽清楚,還說沒有輕薄人家。”

歲崇:“……”

邱意婉又在歲崇懷中翻了個身,志得意滿地瞧著他:“你這頭死狼肯定早就惦記上人家了,你還不承認!”

歲崇無話可說,苦笑著回了句:“咱們倆到底誰是狼?你怎麽比我還狡猾?”

他絕非有意輕薄她,狼王也不屑做趁人之危的下流之徒,當時那麽做,真的只是為了趕她走。

可她偏就是利用他的記憶炸了他一次。

邱意婉得意洋洋:“你是狼,我是訓狼的。”

歲崇沒再說話,一個翻身又將她壓在了身下。

邱意婉面露驚慌,大叫一聲:“郎君這是要幹嘛?”

歲崇一本正經:“本王不能蒙受不白之冤,自然是要坐實輕薄你的罪行。”

邱意婉作掙紮狀:“不行不行,人家現在可是有夫君的人!”

“小娘子的夫君在哪兒呢?”歲崇同時捉住了她的兩只手腕,將其牢牢地摁在了她的頭頂之上,“現在這裏可只有郎君。”

邱意婉特別想笑,但又不能笑場,不然就影響夫妻情趣了,瑟瑟發抖地作威脅:“你、你要是再敢繼續,我可就喊人了!”

歲崇也是在強忍笑意,但眼底的深邃和熾熱卻是真的:“小娘子盡管喊,這種山野之地,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。”

邱意婉還真的高喊起了救命呀救命呀有色狼要輕薄她,但喊了沒幾聲嘴巴就被堵住了,他又吻了她。

邱意婉也能感覺到,歲崇很喜歡親吻她,很享受這種與她唇齒相依的感覺。

他每次都吻的很認真很投入,也很貪婪霸道。

短暫分開,呼吸,接著吻。

一吻終了,歲崇俯身低頭,再度吻上了她白皙的頸間。

邱意婉蛾眉一蹙,猛然抱緊了他的身體,十指緊繃,指尖難耐地嵌進了他的背肌裏。

“輕點兒呀死狼,輕點兒。”她呢喃著說。

“嗯。”他答應的倒是好,行動一點兒沒變。

外界的山風不停呼嘯,隱蔽的山洞內也始終不得消停。

又一次結束後,邱意婉簡直感覺自己要散了架了。

為了能夠讓她休息的舒服一些,歲崇讓她趴在了自己的胸膛上。

邱意婉面頰緋紅,一邊虛弱無力地喘著氣,一邊用細長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在他緊實的胸肌上勾來勾去,忽然想到了什麽,擡眸看向了歲崇,糾結地問道:“你說我回家之前要不要先給我娘送一封家書?”

歲崇認真地想了想,道:“寫一封吧,總不能不請自來。”

“什麽叫不請自來?”邱意婉不滿地撅了撅嘴巴,“我回我自己家還需要被邀請呀?”

歲崇倒是有自知之明:“不是還有我們仨麽?”

邱意婉:“……”對哦,你們三頭狼妖確實難辦。

邱意婉又考慮了一會兒,道:“那我就先在信裏簡單地跟我娘說明一下你們的情況,試試她對你們幾個的態度。”

歲崇沈默片刻:“萬一、你娘接受不了呢?”

其實邱意婉也覺得她娘可能會很難接受,畢竟人族對妖族的芥蒂頗深。

邱意婉無奈地嘆了口氣:“那我也得回家看看呀,我都快兩年沒回去了,起碼要給我爹和我大哥上柱香。”

“嗯。”歲崇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,“我陪你一起,也替歲歲去給外公和大舅上柱香。”

邱意婉欣慰地笑了笑:“算你這頭死狼明事理。”說罷卻又嘆了口氣,“但還是很想讓我娘和我三哥見見歲歲。大哥不在了;二姐入宮為妃,也難再見一面;我們兄妹幾人就只剩下三哥和我最為親近了。”

歲崇立即安撫道:“人心都是肉長的,你的娘親和你的哥哥都那麽愛你,歲歲又是你親生的孩子,他們一定會喜歡。”

邱意婉:“但願吧,不喜歡我也沒辦法,總不能再給他塞回肚子裏。”

歲崇被逗笑了。

邱意婉嗔了他一眼:“虧你還笑得出來?都怪你這頭狼妖搞大了人家的肚子!”緊接著,她又忽然想到了什麽,趕忙說道,“對了,我問你個事,你必須老老實實地回答我,不然我可饒不了你!”

什麽事這麽嚴肅?

歲崇立即回道:“行,你只管問。”

邱意婉面無表情地盯著他:“你們狼族繁衍後代是用人形還是狼形?”

歲崇:“……”

邱意婉:“說話呀死狼!”

他哪裏敢說話。

之前在幻境中,歲崇完全忘記了自己是頭狼,以至於他們婚後三年都無子,後來因求子心切,他無意識地遵從了本能,化為了狼形,可一覺醒來卻又忘記了此事,直到幻境被打破。

他心知肚明自己幹了什麽“好事”,卻根本不敢向她坦白。

說完就得挨打。

“本王、狼族、”歲崇緊張到語無倫次,甚至不敢和邱意婉對視,“和人族、確實有些不同之處。”

邱意婉當然不是傻子,瞬間就明白了歲崇的意思,眼前猛然一黑……那場夢是真的,她真的和狼那個什麽了!

邱意婉呆如木雞地看了歲崇很久,絕望不已地問了句:“狼境的人,不會都知道吧?”

歲崇:“……”怎麽會不知道?

歲崇緊張地吸了口氣,一本正經地回道:“繁衍後代乃人之常情。”

人之常情就等於人盡皆知。

怪不得那些文武百官們都不喜歡她呢,定是將她視作不正經的女人了!

嗚嗚嗚嗚,我不活了!

我不活了!

“丟死人了!丟死人了!”邱意婉猛然從蒲草上坐了起來,作勢要去撞山壁,“人家不活了!不活了!嗚嗚嗚嗚!”

歲崇趕忙坐起抱住了她的腰,急切又篤定地勸說道:“一點兒也不丟人!再說了,就算是真丟人不還有我陪著你麽?”

“和你一起丟人很光榮麽?你本來就是野獸!”邱意婉一邊哭一邊生氣地在他懷中掙紮,“人家本來就是人,怎麽能和野獸做那種事情呢?”

歲崇只得將她抱得更緊一些:“野獸不也是我麽?”

邱意婉哭哭啼啼:“那能一樣麽?人和狼能一樣麽?我和你能一樣麽?你本來就不要臉你當然無所謂,人家可是要臉的!”

歲崇哭笑不得:“行,好,都是我不要臉。”又繼續勸說道,“

你完全不必在意他人所想,自你和我一同回狼境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知道這件事,到現在大家早已見怪不怪了。”

邱意婉:“……”你都不如不這麽安慰我。

邱意婉淚眼汪汪:“也就是說,其實並不是因為咱們倆不丟人了,而是人家習慣了咱們倆丟人了,是麽?”

歲崇:“……”

邱意婉的哭聲更大了:“都怪你這頭死狼,你要是不讓我當王後還沒那麽多人知道這件事,現在倒好,全天下都知道了!”

歲崇無奈:“你我好歹也是拜過天地的正經夫妻,我是狼王你自然是王後。”

邱意婉:“那你就不能偷偷摸摸地把我接進宮麽?非那麽大張旗鼓弄得人盡皆知?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我懷了你的狼崽子,讓全天下都知道我和野獸那什麽了!”

說不想當他的王後是假的,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,當然在意身份,但也沒想到能這麽丟人啊!

歲崇的語氣溫柔又認真:“狼王立後自然是要風風光光的。我若不鄭重待你,定有人會覺得我不愛你、不在乎你,會無所顧忌地輕視你欺辱你,但我若從一開始就將你視若珍寶,聰明人自然會知曉你在狼王心中的份量,自覺對你禮讓三分。你腹中的孩子極有可能是未來的狼境之主,我就更不能忽視了,當然要讓全天下都知道狼王對這個孩子的認可和喜愛,徹底斷了他們質疑歲歲混血身份的念頭。”

邱意婉吸了吸鼻子:“我沒法兒反駁你的話,甚至覺得你做的很對,但我還是覺得我沒臉見人了。”

歲崇忍俊不禁:“這有何難?只要你不覺得害臊害臊的就是別人。”

邱意婉:“你當我跟你似的不要臉?”

歲崇:“就想當初你在狼王宮的時候,誰敢在你面前提起這件事?”

邱意婉:“……”別說,你還真別說,當初她傻呵呵地什麽都不知道,天天大搖大擺地挺著肚子在狼王宮中四處亂竄,人人看到她都會恭敬行禮,哪怕有一兩個眼神藏不住的,她也絕不會胡思亂想。

歲崇又道:“繁衍後代本就是自然規律,有何丟人可言?”

邱意婉這才終於又將腦袋依靠在了歲崇的心口,卻依舊沒好氣:“要是真不丟人的話你幹嘛不早點告訴我?”

歲崇:“我不是怕你生氣麽?”

邱意婉:“我不該生氣麽?一輩子清譽呀,全讓你這頭死狼給毀了!”

歲崇:“那怎麽辦?以後不要女兒了?”

邱意婉嘟起了嘴巴,哼了一聲:“不要你也不能不要女兒。”反正都已經丟了那麽大的臉,丟的人盡皆知,要是不再生一個,都覺得虧。

歲崇笑著回:“不要我哪來的女兒?還準備跟誰生呢?”

邱意婉:“跟偷情的郎君生。”

歲崇擡手勾住了她的下巴:“偷情的郎君在哪兒呢?”

邱意婉垂著眼眸,沈默不語,過了一會兒,突然翻身將歲崇給撲倒了:“郎君在這兒呢!”然後又演上了,壓在歲崇的身上,邪惡一笑:“小郎君生的好俊呀,今天就從了我吧?我定會好好對待郎君的。”

他們之前在幻境中時也經常這麽鬧,行房之前酷愛角色扮演。

歲崇也向來配合邱意婉:“家有賢妻,望夫人放過!”

邱意婉直接用雙手捧住了他的臉:“嘿嘿,巧啦,人家就喜歡強占有婦之夫!”說罷就低頭吻住了歲崇。

歲崇直接將手覆在了她的後腦上。

邱意婉卻不滿意了,立即松開了他的唇:“你不能這樣!”

歲崇不明就裏:“那我應該怎樣?”

邱意婉:“我在強迫你呀,在逼良為娼呀,我吻你的時候你得反抗才行,你得表現出來你的不情願!”

歲崇:“我情願。”

邱意婉: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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